

@aquilegia 嗯,理解。我也并不觉得你会真心觉得因祸得福,破茧成蝶。我看了下,最近是有新闻在吹新城控股,我的说明更多是提供一个角度。新城控股的很多地方吾悦广场项目,不是纯商业楼盘,是一整套配地标性建筑,这种地标建筑一般会有政府背书,真出了问题,锅当然是新城的,但只要问题没大到没变,一般的违约,可以裁量放过。
我想吐槽的是,不是新城多举措得当,而是只要不那么疯,就可以苟,可在盛世狂欢的背景下,最终是大厦倾颓,回旋镖又打到了新城。不透明的黑箱社会里,所有人都在疯,偶然跌倒的人,没来得及疯,竟然成了门面,这才最黑色幽默。

@aquilegia @wolf2046 @mingsang 作为曾经的房地产从业人员,接触并参与了18-19年广东某市吾悦广场的项目,提供另一个角度。现实中的房地产行业与一般的开放市场逻辑不一样,房地产行业本身并不纯粹是市场行为,按供需的话,一线城市19年前后就已经饱和了,二三线也无限趋近于饱和,所以在后来看到的房地产高光时刻,实际不少深度参与者都知道当时已是隐患重重。恒大是过于疯狂的扩张,万达19年已开始收缩,万科相对稳健,其他房地产公司暴雷也是因为融资的外债到期,而2020年出台的三条红线,就是针对于过于疯狂的扩张行为采取的某种补救。
按现实中的运行逻辑,是地方政府卖地-开放商承建-总包投标-转手分包-跑各种政商关系-其他相关单位陆续进场施工。卖地和承建的顺序可以颠倒,但核心仍是政府主导。所以新城控股并不能算因祸得福,老不死强奸幼女是绝对恶行,但恒大的花式操作还少吗?不过更多是没有被报导揭露。
不那么疯狂融资,不外债到期,在内部运转,暴雷是可以遮盖掩埋的,我查了一下企业查,新城控股十二月就有10多起纠纷,25年也开年也有了新的控告。看谁的关系硬,足够硬可以无限期拖死上下游的相关产业。
中间隐藏的一环是银行,但银行归谁管呢,大家都懂的。所以说,更多是整个行业体系全面的崩坏,没有因祸得福,没有破茧成蝶,这些都是有基于有限现实的虚构。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才更符合真实所见所闻。



人到中年,了无生趣。郁达夫说得好,“生非容易死非甘,人到中年两不堪。”
18年折腾了半年,照顾半身瘫痪的父亲,终于送走,整个人的气被一句句“没有办法”,沉入海底。刚刚又得到消息,祖父也住院了,兴不起半点情绪。
说起来这两人一样的自私,祖母五十岁上下脑中风半边瘫痪,硬是靠着自己咬牙坚持恢复了过来,我在乡下最深刻的记忆,是小学二三年级回故居时,竹林中祖母撑着竹椅,一瘸一拐地走下坡路要招呼我。灶头烧火做饭洗衣都是祖母,几乎和健全人别无二致。父亲呢,八十年代末就去了东北,我第一次见他,大概三四岁,因为不会说普通话,刚到那铁皮房就挨了一顿打,只能哇哇大哭。
家母呢,五十年代生人,大概在文革期间受过刺激,行为模式无法估计,可能输了麻将,就大发脾气。
现在父亲已逝,祖父住院,家母也是一身毛病。自己失业家中,还欠着房贷,三十几年望过去,真是苦海无边。可惜孤魂野鬼,别无去处。
阿弥陀佛,大约是前生太过。



人可以尝试欺骗自己,但无法欺骗三观(底层逻辑)。我是从小粉红一步步破灭重生一点点更新到现在这个自我。三观一旦来到此刻,就无法回去,就像人类无法回到同一条河流。
以网络小说举例,最开始可以看后宫文,可以看争霸文,可以看重生文,可以看系统文。现在后宫文完全看不下去了,基本上女性连人的意志都没有。争霸文也看不下去了,以前会沉迷于时来天地皆同力和大叙事的上帝视角,现在发现争霸一方表面说的再冠冕堂皇,实际仍是成王败寇那一套,战争的本质是绝对的暴力,杀掉一切反抗者就是胜利,并无什么真的仁者无敌。重生文往往借用前知优势,虚构一个功成名就的世界,但越真实的虚构,最终还是要面对人性的种种,哪怕是土皇帝,也仍是孤家寡人。系统文一样,把世界变成游戏,随时有正向的反馈,可以毫无理由地推着人做这做那,但现在对那些奖励毫无兴趣,如果角色没有人味,游戏就只是打怪升级,最终会厌倦。
最近失业尝试写小说,发现以前的爽点对我来说全是毒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兴高采烈的写某种情节。
有点恍惚的明白,为什么会有日剧和轻小说,日剧过了韩剧那种对现实的殊死一搏,在很重大的事件上往往轻松一跃,展开另外话题的讨论和想象,也所以整个展开会显得轻松有趣。


@biplayground 我妈也类似,什么东西都怕浪费,明明吃跑了,舍不得饭菜,把剩下的全吃了,有时候还强迫我吃,我不吃就一直碎碎念。夏天高温,宁愿多买两个新电风扇吹,舍不得开空调,算起来电费更多,还多了新风扇的钱。诸如此类,很多事都没道理和逻辑,我开始也被折腾的不想说任何话,特别累。现在知道一个办法了,就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用魔法打败魔法。这样反倒很有效,对她来说,我也不算无理取闹,因为我也总是会找莫名其妙的理由,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其实一点道理也没有)。这么久了,我大概有点能猜到其中的运行逻辑,就是我妈也压抑的久了,必须要找一个渠道发泄出来,重点不在于是不是有道理,而是要发泄,不控制的话,就是表现得像控制狂和精神病(因为她是我妈,所以尤其的肆无忌惮)。真是控制狂吗?也不是,实际也没多在意。一切说穿了,就是要发泄。








每个人的痛点真不一样,门罗这事,我还能冷眼旁观,大概在于我对母亲这一角色已经祛魅,对作者在作品中巧言令色的部分有所了解。林奕含的困惑——文学是否有巧言令色的部分?以她生命的终结来拷问,第一次让我怀疑我所无限珍视的追念和想象在避难之余,是否是空中楼阁。也所以,在那一个瞬间,我无法维持人形,破大防。嗡嗡作响。无法抑制的愤怒!


这是我羡慕的同理心。作为一个正常的自然人,因为各种各样的背景和原因,总会有各自的立场和判断。我试着去理解去想象,每一个人所处的困境。不代表我赞同这样的行为。
理解并不认同,乃至完全反对。在我都是自然的事。
我有自己的基本立场,但无具体的定见。每一个想法或许在某个时间点之后,就会被新的观念替代。
我的立场,始终站在弱势一方,因我自己就是各种意义上的边缘人。


@Qingchu @liliyuanshangcao 不理解我觉得正常。真正处在那个位置,如果不是有更新锐的观念思潮作为支撑,很多老一辈的人也无力处理这样的事情。一方是丈夫,一方是女儿,伤害已经造成,不是说切割就能彻底切割掉,关键在于,世俗有一些约定俗成的道德在,一旦没有勇气和以前的一切告别,就没有决心和立场站在另一方,更多数情况是和稀泥,视而不见。普通人的选择并没那么多。







2013年继父去世,门罗获得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
罗宾·斯金纳被性侵到现在50多年过去,一生都在与童年阴影做斗争,
这里面按现在的看法,可说是全员恶人。但讽刺的是,在当时,她是9岁的小孩子。继父是学者,母亲是知名作家兼学者。
继父显然有恃无恐,在信件里竟然坦然承认。门罗为了自己的幸福,视若不见。门罗的另一个女儿还出了书。
只有罗宾·斯金纳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从92年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小半辈子,终于被报道了。
多么艰难。在吃人方面,人类并不比动物更高级。而正是因为许许多多的人一直在抗争,以前被默许的事才会被慢慢正视。所有的权益都是一点一点争取得来。
文学也好,艺术也罢,都是一门技艺,只不过以前很多资料是缺失的,文学艺术的光环被放大,仿佛有了神性。
做正常的人,追求自己的正当性,在无数次对抗中,一点点扩大争议(正义)的边界,也许才是人性的光辉所在。(2/2)

门罗时间线及其他
艾丽斯·门罗1931年生,加拿大女作家,20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年82岁。罗宾·斯金纳是艾丽斯·门罗和第一任丈夫吉姆·门罗的小女儿。
罗宾·斯金纳给爱丽丝门罗写信是1992年,十六岁年来,一直保守着这个可怕的秘密。9岁时被继父性侵。1992-16-9=1967。
门罗未结婚前叫艾丽斯·安·莱德劳,和吉姆·芒罗结婚后,才改随夫姓。1972年,芒罗离婚。1976年,再婚。
2005年,已提起诉讼,继父被判缓刑2年。(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