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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婴儿的夫妻,靠坐在行李箱上,时刻关切另两个小孩动向。
当然也无什么他们闹腾的余地。从厕所门口到过道,都塞满了人和物件。
乘务员递来一瓶水、一瓶可乐,再一个劲地道歉,说实在挤不进去,没法取到应发的零食。我自是无所谓,能买到票坐下已是侥幸,谁还在乎什么服务。
惯常停五分钟的站,三分钟就启程。时间空间在这里都压缩。
某站,一前一后上来两个男的,三十岁上下。一个闷声往前走,一个拉住乘务员问询:还能上车吗?还能补票吗?
他在期待什么答案呢?yes and yes?
不出意外地,乘务员按培训手册应答、婉拒。
超载的车,原则上当然不能再添无票的不速之客。
但所谓规则之外,一直有简单的解决方案:过了广州南,下去一波人,该补的票就能补了。
你不说自己无票,谁又会知道呢?万一真有人来查,轻车已过万重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是不能把无票的旅客以三百公里的时速丢出车外。
买短乘长,甚至无票上车,是这铁路上安然运行了几十年的规则。超载和补票这些事,大家自有默契,心照不宣。
可这人偏偏要在车门外问。明明已经穿过了一重重安检,站在月台上,一步就走进车厢,上了车安安静静等车开动就好。可他偏不。
官僚系统有死板的章程,但乘务员也知道人人都不容易,话虽说死,身子依然侧着,没真把人挡在门外。
可这人偏偏死脑筋,就这样退缩了。收回踏入车厢的半只脚,收回期待的神色,惆怅转头望穿月台的灯,望向冬夜没有答案的黑雾。
他退了,他的朋友,已经稳稳当当站在车厢内的朋友,无奈也自行退了出去。
人何至于呆板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