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第一任主唱好歹是乐队创立者,都被他夺权和折磨成这个样子,后面两任主唱都是因为仰慕大独裁者才来的,完全被虐待到留下严重的身心创伤,Alen还说,我和布雷戈维奇关系特别好,这是我最感谢的人,我的成就都是来自他。这太可怕了太gay了



Tišina. Emir je prekinu.
寂静。埃米尔打破了沉默。
„Pa je l’ to zajebano navježbat?"
“这他妈也太难练了吧?”
„Šta?"
“什么?”
„Bas gitaru."
“贝斯吉他。”
„Ako si talentovan, nije."
“如果你有天赋,就不是。”
„Pa ja sam talentovan."
“可我有天赋啊。”
真是库斯图里卡人性时刻,禁烟乐队正好缺贝斯,他连贝斯都没弹过就来了,非常仗义地救了场(也可能是符合了贝斯就是个摆设的刻板印象),总之这段贼可爱

自闭症对朋友的感情有点太细腻了看起来就插满了flag
他幼驯染带他走上的音乐道路但先别提别的两人本质上就是创作理念不一致这个乐队从始至终关系就没好过
红苹果的主唱,定位是同龄人的摇滚偶像,你觉得有他带着搞摇滚特别快乐突然有一天就车祸死掉了
能看到书里Nele多次袒露他就是很渴望权威和引领者,他就是从这种自身需求角度去思考铁托和南斯拉夫的,所以等库斯图里卡出现的时候他完全把持不住,其实库斯图里卡在这里罕见地当了大好人







“南斯拉夫是审美和时尚,而非民族属性,南斯拉夫性等同于一切现代、进步、青春与美好的事物…….那个年代自认为南斯拉夫人的确切比例我无从得知,但我确信至少在这座城市里,这个比例是两位数,而且以9开头”
我要再去萨拉热窝,我要去Koševo街区,那就是那些游击队后代和打工人们住得比老城市贵族还好的地方,就是这里孕育了共产主义体制下刺向南斯拉夫的尖刀!


“ 是的,那就是我。鼻子脏兮兮的,双脚永远湿漉漉的。当我走出大楼,拐过街角避开可能看见我的人的视线时,我扔下那个包,双手抓起雪,捏成雪球。我停下来,朝那根挂着吝啬路灯的木杆投掷,在福阿德·米契奇街的漆黑夜晚,那盏斜眼灯是这里仍有城市的唯一证明。不一会儿,我的手冻僵了,但仍继续揉捏着湿雪,带着雕塑家揉捏黏土般的狂热。我深爱着雪。我出生在那年雪最大的时候。他们说 1962 年的波斯尼亚被雪掩埋了。而萨拉热窝的雪在 11 月 29 日落下,包围城市,几乎持续到三月底才消退。不,那不是我们在阿尔卑斯地区明信片上看到的洁白闪亮、阳光沐浴的雪;那是油腻、肮脏的黑雪,被烟雾熏得病态。实际上,雪落下后洁白的时间不超过 48 小时,随后就会被萨拉热窝著名的浓雾染黑侵蚀。雾气笼罩城市,让它在漫长的冬季里无法呼吸,这几个月里,连鸟儿都在城中步行。 在世界任何角落都能轻易认出萨拉热窝人。他们佝偻着背,步履谨慎,双手总习惯性拉起大衣领子...这种步态是常年穿行浓雾养成的。这也正是为何在这座不幸的城市里,鲜少有人敢仰望天空。但凡这样做的人,都会遭到残酷惩罚。”
(Nele)

“资本主义的包装伎俩就是制造一种幻觉,让你以为自己有绝对自由,可以随心所欲,但规则其实极其严苛,你根本动弹不得。在我们生长的地方,一切都灵活得多。尽管她有自己的固执……”
蓝色乐团的纪录片从头到尾其实都想表达这一个态度,我们(曾经)有自己的体制,我们一直认为它是最好的。尤其是摇滚上俄国比不上我们,西方也做不出我们能做的东西。整个片子从头唠到尾就是这件事
这里再庸俗再缺乏原创性的东西,也都是南斯拉夫的。它们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政治立场



真的得找找安特的竞选宣讲那就是1991年yutel za mir彩排版,所有人喊着“不愿再流一滴血,不愿见到兄弟相残”就冲上去了
“我们不要民族主义动物园”
“伪造历史者没有未来”
“Od Vardara pa do Triglava - cijela Juga jedna avlija”
布雷戈维奇、库斯图里卡、Rade Serbedzija、Sidran全都是宣讲团成员,在萨拉热窝,Dr. Nele继续迈着多动症的抽搐步伐表演,蓝色乐团演唱了Ti si moja sudbina (这首歌是这么用的吗?!),大家都很开心,然后并没有投票给他。

妈的,安特·马尔科维奇的南斯拉夫改革力量联盟拥有了全萨拉热窝文体界的支持,最后在1990国会选举中在波黑得票8.9%,拉上加拉
归根结底他犯了两个错误,一个是这个名字太不吸引人了,没有人相成为这个烂怂国家的改革力量
第二,为什么要让戈兰·布雷戈维奇加入选举团,应该直接推他当党魁啊,也许这样真的能挽救南斯拉夫!

破案了在高强度的冲浪下我终于找到了苦思冥想半年的问题的答案:萨沙到底是哪国人啊。
答案是:真是南斯拉夫人!全家没有人自我认同为南斯拉夫以外的东西,因为真的不是塞人或克人而且完全不知道波斯尼亚人是什么。
虽然他爸只是因为工作原因调到了萨拉热窝但从此就是萨拉热窝人了。
“我没有备用的祖国,我不能突然变成波斯尼亚人。没了我的南斯拉夫我便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个萨拉热窝人”
说真的这位完全不符合任何人种学规律。搜索“波斯尼亚格拉霍沃(他爸出生地)和巴尼亚卢卡(他出生地)穆族人口比例”完全没有用,他们家在赫瓦尔岛买了房子但很明显这就是个城市居民并不是克罗地亚岛民。
我都不知道盯着那句歌词“Rodila me majka, moja Krajina”看了多久思考他到底和克拉伊纳有啥关系,然后才明白他估计就是在唱游击队电影场景和他是什么人没关系。
太意识形态自信了这就是严重的意识形态自信的化身



太好玩了这同一首歌怎么能反复把人钓翘嘴,要说这吐口水并歌唱,我的南斯拉夫写出来的时候,大独裁者对身为南斯拉夫人的自我憎恨已经达到了很严重的程度,他脱口而出“最大的失败就是生在南斯拉夫”,要是当欧洲人他早飞升了喜提boycott(最正义的一集),所以他这个专辑就是奔着整活来的,搞一些你们都爱听又琢磨过来味儿不对的东西恶心一下你们,然后果然喜提老党员破防
结果都2024年了,反过来把这玩意儿包装成南斯拉夫主义和怀旧情绪来钓乌斯塔沙,接着一钓一个准,我服了


白色纽扣还是太全面了它是完全没有短板的乐队,他们主唱真会唱歌,吉他真会弹吉他(虽然更喜欢当和声),贝斯鼓键盘存在感都很强,就算想吃hard rock都能吃特别好,甚至服装和舞台姿势都很好,甚至封面,虽然都是我没法欣赏的艺术,但做红色娘子军封面的就是后来萨拉热窝围城期间那组可口可乐海报的设计师
说说他歌词,他们歌词乍看上去不算华丽,但其实非常考究,也许触动你的就在两个词之间,像“这一切,亲爱的,终将被迷迭香、白雪和芦苇覆盖”,一句“Gdje, polazi mi”就有极为宏大和荒芜当感觉。像“雨水为她停歇,郁金香为她绽放,玫瑰为她吐露芬芳”,看起来像是很普通的情歌,但前面的一句“ipak, lijepo je bilo te godine” (唉,那年确实很美)就把整段提起来了,以第三人称的陈述对比了那雨水停歇的一年和诸事不顺的今年,都是因为不再有你。就很简单也很让人触动

我一直觉得大独裁者长得可好看了
他70s让我脑补圣鞠斯特传那个演员,80s像George Blagden,总之面带英法。直到看到他老年照我才发现是我脑补太多了
他的舞台造型太好看了,那种很有质感的西装和风衣,加上酷炫的吉他严重欺骗了我。因为视觉中心在主唱,一眼瞟到吉他就觉得很和谐很漂亮。他后来老穿白的那种“白色纽扣就是我!”的味道就很ego

基本上你在80s搞摇就逃不出大独裁者的掌控了,甚至禁烟乐队的那首“普里兹伦旁的岗哨”是大独裁者当的贝斯+和声,因为大独裁者借了他们一套音响于是天天蹲在人录音室看着他们,说你们贝斯太难听了我给你弹!
(非常独裁式魅力时刻)

说起来白色纽扣不是新浪潮,他们风格上和Elvis是两个极端(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白色纽扣搞Folk前的风格)
然而到了80s两边基本上是异曲同工,白色纽扣和他的一堆波斯尼亚克隆体搞folk rock形式,把演唱会开进了村;Elvis和禁烟搞新原始主义,大概就是“贝尔格莱德人天天说们萨拉热窝人野蛮,我让你们看看我们有多野蛮”的“自我萨拉热窝化”
通过他们的努力,属于我们欧洲人!文明人!城市人!小布尔乔亚的艺术被你们拖进了乡下的泥淖!
这应该就是ex yu rock原教旨人的南斯拉夫摇滚都被你毁了+涡轮摇滚之父理论的来源吧,他们认为摇滚应该通过渐进的方式打开市场,在70s那么多(通常是贝尔格莱德的)纯摇滚熏陶下,让摇滚成为主流艺术,谁知道你们这些邪典投机者靠folk抢占市场现在大家都只有土嗨听了都是邪恶的萨拉热窝人的错


四、“你毁了南斯拉夫摇滚”:到了80s,白色纽扣在使用民谣拓展市场的方面走得越来越远,可以称为是白色纽扣徒弟的有蓝色乐团、红苹果(是的,南斯拉夫三原色的梗是‘车祸去世的红苹果主唱’提出的,他就是看到市面上有白的和蓝的所以搞出了红苹果)和梅林。朋克市场出现了EKV和莱巴赫。在萨拉热窝,“禁止吸烟”开启了新原始主义潮流,并将其定义为一种萨拉热窝文化现象。上述三个流派的相互借鉴促成了80年代摇滚乐市场的繁荣,但所有这些乐队都严重偏离了西方那种音乐节至乐队的发展方式,开始亲近街头、乡村,最后变成一种全民摇滚又没有人真的在摇滚的现象,直到内战爆发。
(我可以说存在一个抒情流派,然后把Bajaga和Hari Mata Hari放进去吗?但是稍微有点奇怪)
我估摸着按照这个脉络大概能理清南斯拉夫摇滚的脉络。至于战后还是否存在ex yu rock,我认为虽然上述乐队很多还在写歌但已经实际上丧失了文化生产力,后续就算有模仿者也不能将潮流继续延续了。RIP.

我想不负责任地介绍一下前南摇滚的代际:
一、70s: 影评人和原教旨主义者所谓真正摇滚乐的时代,有比如YU Grupa和Indexi
二、巨头时代:以乐队初霜献给铁托的名曲“请相信我们”开创的时代,但随后我们的查查克人Bora和诺维萨德人Balasevic迅速闹掰并开启了长达40年的相互憎恨(如果要给他们俩添一个凑成三巨头到底是谁来着我完全忘了),同时的萨拉热窝市场由Zdravko Colic垄断。这些伟人无论多么离谱都有绝对的塔塔开豁免权。
三、新浪潮:这一时期的新浪潮乐队有Azra,Elektricni Orgazam和Elvis J. Kirtovich Idoli。在萨拉热窝,白色纽扣在74年横空出世,一下子开创了摇滚乐队商业化市场化的范式,一时间市场上只剩下了白色纽扣竞品。

但蓝色乐团的定位真的是年轻人的第一个摇滚乐团,是的完全没有方向,Rock/Punk/Folk/Pop有什么来什么就问你听得开心不
谁知道这个团出道的时候是真的想当朋克的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当不成朋克/突然火起来了不被允许当朋克真是太失败辣。
最大的问题不就是所有的人都没发现打倒法西斯这张专真是用来挑衅的,而不是低级红用力过猛吗。美少女扮演法西斯、强奸犯、大塞民族主义者或者天主教徒都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所以萨沙有一次说To je šok那首的念白他本来想让Bajaga来的,这首歌其实非常好听但制作得有点难绷然后就查无此歌)
所以说这张专能出现,最大责任还是白色纽扣的红色娘子军专爆火让Jogoton和经纪人们觉得新游击队这个方向对,后来证明这个方向哪里都不对,留下两部半的遗产就草草结束了。
所以后来他们就好好当美少女不搞朋克了。

我感觉我吃萨拉热窝摇滚纯粹是吃这个大型隐喻,比如象征着共产主义友爱的小男孩,比如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突然发现一个是波斯尼亚人一个是塞尔维亚人而分道扬镳,比如典型社会主义风味的独裁者最终在市场表现上输给了SDA党员、给阿利亚写赞歌的老绿绿
那些轻率的政见,挑衅文字和性饥渴暴论突然成了亡国的预兆,就像白色纽扣的倒数第二张专辑是个红色娘子军的剧照,最后一张专辑却是诺亚方舟,他妈的快上船吧,外面咋这么黑。电影也都是这么演的,必须在这里借用这句令人神经过敏的名言:Bilo jednom Bijelo Dug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