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pushing on cost和pushing on capabilities这个区分。这让我意识到，通常所谓的“效能”，其实是一个模糊的说法。比如说，高效，就意味着不浪费对吧？可是不浪费，这是pushing on cost的思路啊。不是说这个思路不好，而是以这个思路做事，几乎就一定意味着达不到性能的上限。比如说，最好的机器，一定是用料最扎实的。可什么是扎实？不就是有冗余吗？什么是冗余，不就是浪费吗？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以pushing on cost的思路做事，是一定做不出最好的东西的。当涉及到更复杂的问题时，这个区分就愈发切实了。比如对于国家这样一个复杂体而言，“富强”和“繁荣”看起来很像，但前者是pushing on cost的思路，后者则是pushing on capabilities的思路。以“富强”为目标，每个人都应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这没毛病吧？可这不就是pushing on cost吗？（虽然它看起来是在追求capabilities）而什么是真正的pushing on capabilities呢？反倒是要有冗余，在很多问题上要允许不考虑cost。当每个人都在争取自己的自由和幸福时，国家自然也就实现了自身存在的意义。而这不就是“繁荣”吗？一个繁荣的社会，自然会产生各种优秀的物质和精神成果，但是以pushing on cost的视角来看，它一定是浪费且低效的。当然，比机器和国家更贴切的，还得说回到（人工）智能。AI这个东西，是最能体现pushing on cost和pushing on capabilities之区别的。它当然能帮人做事，不然研发它干嘛？但是，如果只以帮人做事为导向研发AI，就会错过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它到底能有多聪明？很明显，后一个问题，是不计成本，也不指向任何具体产出的。“我用1/10的算力就能达到同样的性能”当然是一种胜利，但是“我把算力都堆上去看看能达到什么样的达能”，这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