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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一串
《古拉格:一部历史》安妮·阿普尔鲍姆
本书题记:
在叶若夫恐怖时期的可怕年代,我有十七个月经常在列宁格勒的监狱外面排队等候探监。一天,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我。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位嘴唇冻得发紫的女士,此前可能从未听说过我的名字。她立刻从我们大家常有的那种麻木状态中惊醒过来,低声(那里的每个人说话都是低声细语)问我:
“你能描述这里的情形吗?”
“我能,”我回答道。
于是,一丝像是笑意的表情在那张曾经属于她的脸上闪过。
——安娜·阿赫玛托娃,《安魂曲,1935—1940·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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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手提一个包袱,我也有一个。我甚至随身带着一件外套,因为在监禁中没有外套很难生存。它是枕头,是毯子,是被子——做什么都行。……但是,当我们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走了三十公里之后,我悄悄地把我的包袱丢在了路边。我知道我再也拿不动它了。……没有人带着包袱走到最后。又走了二十公里,我把鞋也脱下来扔了……
经过阿贾姆卡时,我拖着同牢房的难友索科洛夫斯卡雅走了三十公里。她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已经完全灰白……走起路来非常困难。她一边紧紧地靠着我,一边和与她相依为命的十五岁的孙子说着话。索科洛夫斯卡雅一生最后的恐惧是她的孙子也有可能被逮捕。拖着她走对我来说也很困难,我渐渐开始站不稳了。她对我说“休息一会儿我自己走”。很快她就落后了两公里。我们走在队伍的最后。当我发现她落在后面时,我转身回去想找到她——结果,我看见他们杀害了她。他们用刺刀捅死了她。因为是从背后,她甚至没有看见所发生的事情。他们知道如何把人捅死,她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后来我意识到,她的死是一种轻松的死,比其他人死得更顺利。她没有看见刺刀。她没有时间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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